正董事长失踪了，副董事长也失踪了。黄金业务陷入了停滞状态。债券接连出现违约情况。曾经凭借食品和百货而成为哈尔滨名片的有着百年历史的老字号企业秋林集团，最终在 2021 年的春天没能坚持下来。
2021 年 3 月，股票被暂停上市。在此之后，最新披露的 2020 年净利润为负值。期末净资产也为负值。并且被会计师事务所出具了无法表示意见的审计报告。基于此，上交所决定终止*ST 秋林股票上市。退市整理期是 3 月 19 日至 4 月 30 日。
业内人士认为，百年秋林黯然退场。其食品、百货表现平平，长期存在内控混乱的情况，还盲目进行多元化，黄金业务又大爆雷，这些因素导致了经营危机，最终使其从巅峰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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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为哈尔滨名片
2021 年 3 月 30 日，秋林集团发布了一则公告。公告表明，在 2021 年 3 月 29 日以及 2021 年 3 月 30 日这连续 2 个交易日里，秋林集团的股票交易其日收盘价格的跌幅偏离值累计达到了 20%。这一情况触及了上交所所规定的股票交易异常波动的情形。并且在当日收盘时，报价为 0.5 元/股。如果不考虑全天停牌因素，预计最后交易日期为 2021 年 4 月 30 日。
同花顺截图
1867 年，俄国人伊万·雅阔列维奇·秋林在俄国创建了秋林公司。1917 年，秋林公司迁至哈尔滨。在战火纷飞的年代，秋林公司多次更换主人。1937 年至 1945 年期间，秋林公司先后被英国、日本、前苏联经手。最终，在 1953 年 10 月，秋林公司被有偿移交给中国政府，至此秋林集团已有百年历史。1992 年 3 月 5 日，全民所有制的秋林公司进行了改组，改组后成为了股份有限公司。1996 年，秋林公司以“秋林股份”作为证券简称，在上海证券交易所主板上市。1998 年，以哈尔滨秋林股份有限公司为母公司组建了哈尔滨秋林集团，证券简称从“秋林股份”变更为“秋林集团”。
百年秋林经营成如今这般模样，并非是短时间内形成的问题。对于秋林的退市这一情况，投资者张先生心中满是难以用言语完全表达的感慨。以往，当提及哈尔滨的特产时，人们往往会想到大列巴和红肠，而在这些食品当中，最具代表性的品牌必然是秋林。哈尔滨的消费者王先生回忆道，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时候，秋林集团的食品业务以及百货业务都极为风光。秋林在当时就像是哈尔滨的一张名片，大家在逛街的时候，以及购买特产的时候都会去秋林。如果说在道里区的购物中心是中央大街，那么在南岗区的购物中心一定就是秋林。
目前，秋林集团在哈尔滨拥有秋林公司和秋林国际购物中心这 2 处知名百货店，它们仅一街之隔。然而，王先生表示，无论是哪一家，他自己和朋友都很少前往了。一方面，如今的购物方式变得更加多样化哈尔滨远大钢结构有限公司，可供选择的也更多了。另一方面，秋林的布局以及专柜都比不上新兴的百货商场，显得不够新颖。很多哈尔滨人认为，20 世纪 90 年代后，远大、松雷等百货商场在附近建成，秋林的客流量逐渐被分散，这导致了秋林百货业务的式微。
步入 21 世纪后，秋林集团的管理存在人浮于事的问题。2002 年至 2004 年期间，秋林集团有总经理、副总以及享受副经理待遇的经理助理等共 19 个“老总”。而同类的上市公司上海华联商厦的“老总”人数为 10 人，远大和松雷的“老总”仅有四五个。
2001 年到 2003 年期间。秋林的净利润分别在 2001 年亏损 5180.2 万元。2002 年亏损 1.4 亿元。2003 年亏损 1.59 亿元。在连续亏损 3 年的时候。哈尔滨的“国企改制”给秋林带来了新的转机。2004 年，黑龙江奔马实业集团有限公司（即“奔马集团”）通过受让的方式，以 1.14 亿元获得了哈尔滨市国资委所持有的秋林集团 5991.37 万股国有股权。这部分股权占秋林集团总股本的 24.6%，使得奔马集团成为了秋林集团原先的第一大股东。2004 年到 2007 年期间，秋林商业和秋林工业先后进行了国企改制，变成了民营企业。其中，商业方面形成了上市公司秋林集团；工业方面是哈尔滨秋林糖果厂；食品方面则是秋林食品。
股份转让带来的红利使得秋林集团在 2004 年实现了短暂的扭亏为盈。2005 年至 2006 年，秋林集团分别亏损 7034.2 万元和 6725.27 万元。此后的 2007 年至 2009 年，其利润分别为 352.02 万元、1647.63 万元和 488.5 万元，这些利润也并不突出。从而回到了百货、食品双向并行的阶段。
共用“秋林”名称引发消费者混淆
目前在食品业务方面，秋林集团拥有秋林食品这一企业。秋林糖果厂拥有秋林里道斯食品和秋林饮料科技等企业。由于上述这些企业生产的产品标注中都带有“秋林”字样，所以常常导致大众产生混淆。2021 年 3 月，秋林集团宣布被上交所终止上市。不久之后，秋林糖果厂旗下的秋林里道斯发布了声明。该声明澄清了秋林里道斯红肠以及秋林格瓦斯饮料与秋林集团没有关联。
哈尔滨消费者范女士向新京报记者称，一些老哈尔滨人知晓，起初在秋林食品专营店以及秋林里道斯专营店都可以买到大列巴面包和红肠。二者分家之后，有一段时期，秋林里道斯专营店仅能买到“秋林里道斯红肠”，秋林食品专营店只能买到“秋林大列巴面包”。接着，秋林食品专营店也开始售卖红肠了，然而其名字为“伊雅秋林红肠”。当时很多消费者无法分辨秋林里道斯和伊雅秋林红肠哪一个是真正的“秋林”，此事还曾登上电视新闻，实际上它们都是真的。然而如今，很多哈尔滨的年轻人也不了解它们之间的差别，外地的人就更不清楚了。
“伊雅秋林红肠”和 “秋林里道斯红肠”对比。
北京京商流通战略研究院院长以及北京商业经济学会常务副会长赖阳向新京报记者指出，品牌名称类似存在多种原因。“秋林”们的相似性并非是由于互相仿冒，而是由企业改制等历史原因所导致的。作为在历史上闻名的老字号商标，秋林品牌在消费者的心中有着良好的历史形象与地位。秋林集团和秋林糖果厂分开后，它们各自旗下的食品企业发展状况都较为良好。正因如此，双方都不愿意舍弃“秋林”这两个字，于是便出现了共享名称的情形。
这类情况在全国老字号里为数不少。例如北京有盛锡福，天津也有盛锡福；北京有亨得利，上海有亨得利，并且在全国很多地方都有“亨得利”。它们彼此之间都不存在直接的产权联系。赖阳指出，在这种情况下，一些老字号会采取临时的办法来应对。像那些不同地区的“亨得利”，就会选择成立类似于协会性质的机构，一起持有商标并推动其发展。但在同一地区经营的品牌，如秋林等分家后，在实际经营中难免会出现业务相互交叉以及产品结构相互交叉的情况，这种情况不适用前述情况。由于消费者很难厘清企业间的历史关系，所以就会产生混淆。
赖阳指出，若要提升产品的辨识度，相关企业能够思考发展第二品牌、第三品牌，等其发展壮大后再去替代当前品牌，以此避免品牌重合。然而，这也是企业间一个常见的争议点，即“凭什么是我放弃，而不是别人放弃”，这类历史遗留问题通常难以得到解决。
很明显，在“秋林”这个名称的使用方面，秋林集团没有选择放弃，秋林糖果厂也没有选择放弃。2021 年 3 月。在天猫平台上，新京报记者发现，在秋林集团旗下的“哈尔滨秋林食品专营店”，有“伊雅老秋林公司食品红肠”以及“大列巴黑格瓦斯饮料”等产品正在出售。同时，在秋林糖果厂旗下的“秋林里道斯旗舰店”和“秋林旗舰店”，可以看到“秋林里道斯红肠”以及“秋林格瓦斯饮料”等产品。同时，在相关销售页面，仍有消费者在咨询二者的差异与区别。
秋林集团和秋林糖果厂旗下板块均有红肠、格瓦斯饮料售卖。
谋多元发展引“金”入室
百货业务的地位逐渐下降，食品业务需要与秋林糖果厂共同使用“秋林”这个名字。在主力业务难以取得突破的时候，秋林开始去寻找其他业务，以期望获得增长点。
2010 年 11 月，奔马集团与黑龙江奔马投资有限公司达成协议。奔马集团签署了《股权转让协议书》，把近 5991.37 万股秋林集团股份转让给奔马投资。之后，奔马投资成为秋林集团的第一大股东以及相对控股股东。颐和黄金持有奔马投资 70%的股权，是奔马投资的控股股东。平贵杰为颐和黄金第一大股东、秋林集团潜在实际控制人。
秋林集团当时发布的简式权益变动报告书显示，本次进行转让的原因是秋林集团“现有资产质量不高且盈利能力不强，从而导致企业竞争力较弱”。减持的目的在于奔马投资成为第一大股东之后，能够推进秋林集团实施股权分置改革方案。2010 年 11 月，秋林集团的股权分置改革说明书有所显示。颐和黄金会在股权分置改革方案实施完成的那一天起的 12 个月内，提出把颐和黄金的优质黄金珠宝设计、生产、批发、零售业务注入到秋林集团中。这样做是为了能够保证秋林集团的持续发展以及利润的增长。
2011 年 1 月开始，秋林集团开始筹划重大资产重组事宜。但没过一个月，因为颐和黄金的黄金珠宝业务整合工作还没有结束，所以无法按照原定计划启动资产重组，进而导致该项重组被终止。在 2011 年的半年报中，秋林集团的营收列表里首次有了黄金业务。2012 年 2 月，颐和黄金按照承诺向秋林集团支付了 2000 万元现金。颐和黄金还表示，未来会全力以赴地推动资产整合工作，并且会在合适的时期启动资产重组。
本次重大资产重组交易使深圳金桔莱实现了“借壳上市”。
嘉颐实业是颐和黄金的全资子公司，颐和黄金是秋林集团的控股股东，所以嘉颐实业与秋林集团的实际控制人都是平贵杰。收购完成后，嘉颐实业变成了秋林集团的第一大股东，秋林的“黄金时代”也就正式开始了。2015 年开始，黄金首饰批发业务在秋林集团的细分行业里成为营收最高的业务。因为有丰厚的黄金红利，所以秋林集团在 2015 年到 2017 年期间分别获得了 2.34 亿元、2.05 亿元、1.64 亿元的净利润。
值得注意的是，深圳金桔莱在 2009 年成立。2011 年，颐和黄金的孙公司和谐天下对其进行了收购。2014 年 5 月，颐和黄金的子公司嘉颐实业成立。1 个月之后，嘉颐实业以 10 亿元的价格收购了深圳金桔莱。同年 9 月，嘉颐实业又把深圳金桔莱出售给了秋林集团。最终，与秋林集团的这一交易让成立仅 1 年左右的嘉颐实业在短时间内获得了超过 3 亿元的现金流。
有业内人士表明，深圳金桔莱的财务数据和同行业可比较的公司相比，有着显著的差别。在 2012 年的时候，深圳金桔莱的收入比上年同期增长了 425.53%；到了 2013 年，其收入同比增长为 104.52%。同时，2012 年的净利润同比增长了 204.4%，2013 年的净利润同比增长是 17.46%。2012 年以来，实际上，消费呈现疲软态势，贵金属价格大幅震荡。这使得珠宝行业的经营遭受了较大的冲击。同行业中可比的上市公司老凤祥、明牌珠宝、金叶珠宝，2012 年的收入增速分别为 20.95%、13.04%、155.18%，净利润增速分别为 16.90%、-70.57%、-67.53%。到了 2013 年，它们的收入增速分别为 29.08%、28.57%、37.41%。深圳金桔莱 2012 年、2013 年的净利和营收增速远高于同行业。然而，其 2012 年、2013 年的 ROE（净利润/当期期末净资产）仅约为 6%。同时，老凤祥等同行的 ROE 约为 20%左右，深圳金桔莱的 ROE 大幅低于老凤祥等同行水平。
香颂资本董事沈萌向新京报记者表示哈尔滨远大钢结构有限公司，对于秋林集团所采取的引入黄金的多元发展道路，多元发展需看是否契合上市公司的能力与条件，并非随意将一些毫无关联的业务拼凑在一起就能实现多元化。这种所谓的“多元化”，实则是为了规避监管对资产重组的一种借口，并且其风险极高。从最终的结果来看，注入黄金珠宝资产给秋林集团上市公司带来了很大的损失。
黄金梦碎致债务缠身
部分黄金业务对秋林集团产生了影响，2015 至 2016 年期间，秋林集团的内控审计报告先后被会计师事务所出具了否定意见。在 2019 年，秋林集团爆出了让资本市场震惊的“黄金大劫案”。
2019 年 2 月 13 日，秋林集团发布公告表明，嘉颐实业以及其一致行动人颐和黄金、奔马投资所拥有的秋林集团股份，都被公安机关进行了冻结。2 月 15 日，秋林集团再次发布公告称，无法与秋林集团的董事长李亚以及副董事长李建新取得联系。2 月 28 日，秋林集团遭遇“萝卜章”悬案。经发现，该集团在 2017 年曾为滨奥航空的一笔 5 亿元信托贷款出具《担保函》，并承担连带担保责任。然而，公司方面并未有加盖公章的相关记录。
随后，秋林集团2018年业绩公告出现大变脸。2019 年 1 月 31 日，秋林集团在业绩预告里表明，2018 年净利润预计会同比减少大概 47%到 56%。然而在同年 4 月 25 日，秋林集团发布了更正公告，称 2018 年净利润预计亏损 39 亿元至 43 亿元，同比减少约 2544%到 2788%。原因是黄金事业部下辖的公司经营状态基本处于停滞状态，对部分其他应收款及预付款全额计提了资产减值损失，并且确认了置出资产的资产减值损失。
最终年报表明，2018 年秋林集团的净利润为-41.31 亿元，同比下降了 2625.23%。黄金板块由李亚、李建新直接分管，该板块存在存货以及大量应收款无法核实的情况。由于账款不实以及黄金存货“丢失”等问题，秋林集团在当年总共计提了 36.95 亿元的坏账损失。若按当时的金价进行换算，上述金额大概等同于 10 吨黄金。
全体董监高表示，对于此份年报，由于正副董事长处于失联状态，目前对黄金业务板块巨额应收账款、存货以及关联方、关联关系和资金占用等情况的核查还没有结束，所以会计师事务所出具了无法表示意见的审计报告，他们无法保证年报内容的真实、准确和完整。2019 年 10 月 10 日，在年报问询函回复以及修订后的 2018 年年报里，秋林集团的全体董事、监事和高级管理人员仍然表示对此无法提供保证。
2019 年 9 月，为突破收益局限，秋林集团曾有计划与北大仓合作，将五栋房产出租给后者，此合作随后收到了上交所的问询。在这次问询的影响下，秋林集团前往哈尔滨市不动产登记交易档案中心进行查询，这才发现秋林集团主要的 4 处房产已被查封，然而秋林集团并不清楚查封的原因。
2019 年 3 月 17 日，秋林集团进行了披露。秋林集团自身是因为与天津市隆泰冷暖设备制造有限公司（简称“隆泰冷暖”）存在保理合同纠纷，而被华夏银行天津分行起诉的。不过，秋林集团未曾对与隆泰冷暖相关的保理业务或担保事项进行过审议或决策。基于此，还引发了秋林集团与华夏银行募集资金专户资金违法划转的纠纷。
2018 年，秋林集团于华夏银行天津分行设立了一个募集资金专户，名为“18 秋林 01”。华夏银行天津分行对该专户进行了全程的监管。2019 年 2 月，秋林集团相关人员办理“18 秋林 01”募集资金的划款业务和账户明细查询业务。华夏银行天津分行先是以客户经理不在场为由故意拖延，接着又以系统故障为由拖延，之后又以需验证公章真伪为由拖延，还以质疑经办人身份为由拖延且拒不配合。直到秋林集团拨打“110”报警后，才得知华夏银行在未见到公司董事会或股东大会决议公告及债券受托管理人万联证券的划款指令的情况下，将募集资金账户的资金划出。秋林集团在 2019 年 2 月 28 日向公安部门报了案。
秋林集团称，上述事件使得秋林集团无法按时支付“16 秋林 01”以及“16 秋林 02”当期回售的本金和应支付的利息，致使“16 秋林 01”和“16 秋林 02”出现违约情况。在 2019 年 11 月 27 日，秋林集团表示，由于正副董事长失去联系、黄金事业部的经营处于停滞状态等因素的影响，暂时没有办法按时兑付“18 秋林 01”的债券利息，这构成了实质违约。
诉讼处罚接连不断
黄金不翼而飞，正副董事长双双失联，巨额债券无力兑付。2019 年，秋林集团亏损 5.31 亿元。2020 年，秋林集团亏损 5.82 亿元。秋林集团资产负债率高达 214.63%，年报被会计师事务所出具无法表示意见审计报告。秋林集团资产负债率高达 305.06%，年报被会计师事务所出具无法表示意见审计报告。
2019 年 5 月 24 日，中国证监会作出了对秋林公司立案的决定。截至目前，相关调查仍在持续进行当中。并且，秋林集团尚未接收到关于立案调查事项的结论性意见或者决定。上交所在 2020 年 3 月针对多项信息披露问题以及内部控制等事宜，对哈尔滨秋林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进行了处理，同时对时任董事长李亚和时任副董事长李建新等 14 位高管予以公开谴责。并且公开认定李亚、李建新在 10 年内不适合担任上市公司的董事、监事和高级管理人员。
监管部门处分秋林集团及有关责任人。
2020 年 3 月，秋林集团处于高额负债压力之下。秋林集团宣布，打算以债权人的身份去申请对其子公司深圳市金桔莱、秋林（深圳）珠宝、秋林彩宝进行破产清算。秋林集团还指出，与此同时，这 3 家子公司存在的历史遗留问题，是秋林集团连续 2 年被会计师事务所出具无法表示意见审计报告的主要原因。目前，3 家公司及其子公司一共欠秋林集团约 16 亿元。它们的生产处于停工状态，销售也停滞了。员工几乎全部离职了。企业严重资不抵债，已经停业将近 1 年。这样的情况导致它们无法偿还到期债务，也缺乏债务清偿能力。但据最新披露的 2020 年年报显示，目前深圳市公安局正在对该公司涉及的经济犯罪进行立案侦查。所以，公司尚未向法院申请破产清算。
2020 年年报表明，由于债务逾期、诉讼及执行案件带来的影响，秋林集团的资产以及其所持有的子公司股权和资产被予以查封和冻结。并且当下涉及的诉讼数量较多，诉讼结果存在不确定性。倘若出现对公司不利的生效判决，或者公司资产被法院进行强制执行，那么就有可能对秋林集团的持续经营能力产生影响。
证券市场方面，2018 年期末净资产为负值，2019 年期末净资产也为负值，连续两年期末净资产为负。2018 年的财务报告被会计师事务所出具无法表示意见，2019 年的财务报告同样被出具无法表示意见。2020 年 3 月 18 日，秋林集团的股票被暂停上市。2021 年 3 月，股票被暂停上市。最近一个会计年度经审计的财务会计报告净利润为负值，期末净资产也为负值。同时，会计师事务所出具了无法表示意见的审计报告。基于此，上交所决定终止*ST 秋林股票上市。退市整理期从 3 月 19 日开始，至 4 月 30 日结束。百年秋林在二级市场上落下了帷幕。
秋林集团进入退市整理期的首日，对于秋林集团退市是否会对旗下业务的正常经营产生影响，以及秋林后续将怎样降低负债等问题，新京报记者按照秋林集团的要求发送了采访提纲。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得到相关的回应。新京报记者在微信以及电商平台进行查询后发现，在 3 月 28 日的时候，秋林食品旗下的产品都处于正常的售卖状态。
秋林食品电商平台等售卖目前正常。
宋清辉这位经济学家认为，秋林集团引入的黄金属于多元发展的一部分。这种做法虽对秋林集团的短期业绩增长起到了一定作用，但却使得其主营业务百货和食品受到了削弱。因为没有了立身之本，所以秋林集团最终走向了失败。与此同时，秋林集团进入黄金珠宝业务，从表面上看是一次业务转型的举动，但实际上更像是颐和黄金借壳上市，之后便将资产打包卷款离去。秋林自身出现了严重问题，如高管失联、财务造假等，这是其退市的根源。最终，这些问题使得秋林深陷经营危机，从巅峰状态一下子坠入了地狱。
宋清辉认为，秋林的退市对上市公司谋求多元化发展有极大警示意义。谋求多元化发展存在诸多不确定风险。进入关联度不高的行业，管理、人才、技术、知识等会成为企业发展的短板。实际经营的问题可能比预想的多。一家试图谋求多元化发展的上市公司，在实际操作中需要对选择的领域做充分的调研，并且要反复进行论证。不然的话，多元化就有可能遭遇到一系列的挫折。
新京报记者 王思炀
编辑 祝凤岚 校对 李铭
